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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塞俄比亚位于非洲东北部，拥有人口约1.1亿，是非洲人口第二大国。埃塞俄比亚的人均GDP是非洲最低的国家之一，长期处于欠发达国家之列。然而，自进入21世纪以来，埃塞俄比亚的经济经历了迅速的增长，是全球经济的一个耀眼的增长点。但是，埃塞目前仍有超过80%的劳动力受雇于农业部门，工业化进程仍相对滞后，阻碍了经济现代化与可持续发展。为此，埃塞俄比亚近年来建立了若干工业园区，大力推动服装纺织业、皮革制造业、制药业等轻工业的发展，以吸引更多的劳动力，促进国家的工业化发展和经济结构转型。
中国和埃塞俄比亚拥有长期的深厚友谊。埃塞政府在政治和经济领域上大量借鉴了中国经验，甚至拥有东非“小中国”之称。随着埃塞俄比亚和中国之间贸易和投资量的增长，两国之间的经济联系日益紧密。埃塞俄比亚正在推动本国的工业化，而中国作为较为成功的发展中国家，在工业化和经济转型上拥有丰富的经验，两国之间合作潜力巨大。近年来，埃塞俄比亚基于中国的发展经验投资建设工业园区，吸引轻工业企业集聚，发挥集群效应，推动埃塞俄比亚的工业化发展与社会经济结构转型。其中，中国企业的投资与中资企业的入驻成为了推动埃塞工业园区发展的重要力量。
年1月，清华大学-约翰·霍普金斯SAIS全球政治与经济双学位项目的五位学生前往埃塞俄比亚进行实地调研，重点考察中国与埃塞俄比亚在工业园区合作中的机遇与挑战。五位学生走访了中国投资的东方工业园、埃塞政府投资的阿达玛工业园、埃塞俄比亚投资促进中心、和埃塞俄比亚政府等地，对中埃工业园区的实际合作进行了详细的调研，采访了企业主、工业园管理层、埃塞政府等多个主体，深入了解了埃塞工业园区建设的目的与宗旨、在实践中的效果与作用、以及现存的障碍与难题。
本文是基于此次实地考察形成的调研报告，讨论了中埃经济合作、工业园区建设、中资企业发展、以及埃塞政府的态度等内容。本报告由五个部分组成:第一部分将对埃塞俄比亚工业化的发展状况进行介绍，并阐述中国与埃塞俄比亚工业园区合作的背景；第二部分将介绍中埃工业园区合作整体状况，以及埃塞政府在工业园区发展方面的努力；第三部分将结合东方工业园的案例，对工业园区的管理进行总结；第四部分将基于对中资企业的采访，讨论埃塞中资企业的生存现状与机遇挑战；最后一部分将对本次调研结果进行总结并提出了一些政策建议。
一、埃塞俄比亚发展状况与中埃工业园区合作的愿景
埃塞俄比亚经济工业化的努力其实可以追溯到20世纪60年代。但当时，由于政权的频繁变动和国有化运动，导致工业化进程受到阻碍。90年代初，埃塞俄比亚重新开始推进工业化进程。首先开始的是“农业发展带动工业化计划”(AgriculturalDevelopmentLedIndustrialization,ADLI)。这一发展计划包括了推动农业发展、优先考虑出口部门、鼓励劳动密集型产业发展和促进公私伙伴关系等方面。随后，埃塞政府继续通过一系列以发展为导向的战略规划推动工业化进程。目前，埃塞所处的阶段是至年的“埃塞俄比亚发展与转型计划”的第二阶段（EthiopiaGrowthandTransformationPlanII,GTPII,-），目标是加速经济转型、实现快速的可持续包容性经济增长和国家的复兴，主要聚焦于提高农业和制造业的生产能力、提升生产质量和刺激经济竞争。
目前，埃塞俄比亚主要的出口产品还是以农产品为主，排在出口产品前三位的分别是咖啡、干豆类、皮革原料和皮革半加工品。与此相反，埃塞俄比亚进口大部分是工业制成品，主要包括汽车、建筑材料、医用品和化学品等等。正如上文所说，尽管埃塞俄比亚的经济得到了快速发展，但工业制造业的贡献只占了其中较小的一部分，其工业制造能力相对落后。然而，工业园区的发展能够大力推动埃塞俄比亚工业化的发展。因此，埃塞政府正在推动工业园区的建设，希望能够增加外国对埃塞的直接投资、推动本地就业、为周边地区带来溢出效应、推动技术转让、以及增加出口收入。
尽管埃塞俄比亚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一直推行吸引外国投资者的政策，但是通过工业园区发展的方式来吸引外资依然是一种新兴的势头。埃塞俄比亚在推行这一战略中希望充分利用国家的比较优势，发挥其丰富的廉价劳动力和农业资源优势。因此，它优先考虑轻工制造业，包括纺织、服装、皮革制品和制药等。然而，由于工业园区的建设是一项新的事业，埃塞俄比亚的政策框架和经济战略还并不完善，缺乏全面的监管体系，在园区的发展和管理过程中还存在一些不成熟的地方。埃塞俄比亚在劳动力和资源上的优势和吸引外资的需求为中国投资者带来了机遇，而其在工业园区建设上的经验缺乏和法规不完善也为中埃工业园区合作提供了土壤。
二、中埃工业园区合作现状与埃塞政府的努力
中国和埃塞俄比亚在工业园区中的合作包括许多方面。对于埃塞俄比亚来说，主要是学习中国在工业园区（或者广义上的经济特区）建设中的经验，这通常包括三个阶段：首先，埃塞向中国经济特区开发人员学习经济特区的概念；其次，埃塞学习如何建立和完善经济特区的有关制度和法律框架；最后，埃塞进一步学习如何根据当地情况调整经济特区政策。而对于中国来说，中埃在工业园区中的合作主要包括：园区建设经验的分享；企业对于工业园区建设的投资；企业在园区内直接投资设厂；技能技术培训等等。中埃政府之间的合作和中埃经贸联系的加强能够进一步发展中国和埃塞俄比亚的外交关系，在埃塞俄比亚建立工业园区和投资设厂对于中国投资者来说也是一个巨大的机遇。
埃塞俄比亚政府为了管理本国的工业园区和吸引外资做出了积极的努力。第一，埃塞政府建立了工业园区发展委员会（IndustrialParksDevelopmentCorporation,IPDC）来规划、建设和管理本国的工业园区。IPDC会对工业园的建立进行可行性研究，联系负责园区基础设施的开发商，并确保所有国有工业园区的良好运行，不过IPDC不直接管理外国投资的工业园区。第二，埃塞俄比亚成立了埃塞俄比亚投资委员会（EthiopianInvestmentCommission,EIC），主要负责吸引外国的直接投资，确保投资服务、投资许可证和海关等流程的顺利进行。EIC还招募具有中文能力的联络官，以专门吸引和推动中国对埃塞俄比亚的投资。第三，埃塞俄比亚政府贸易工业部持续为劳动力提供培训，并对投资者提供支持，包括协助解决进出口和劳工等问题、提供政策方面的建议、提高生产力和推动技术转移等等。
IPDC、EIC和贸易工业部都为埃塞俄比亚工业园区的发展和吸引外资提供了积极帮助，并定期将各利益相关方聚集在一起，与政府机构一起解决外汇、基础设施和其他问题。中国政府和埃塞政府都坚定支持双方的合作，埃塞在吸引中国投资方面也做得比较成功。然而，中国企业和中国投资者缺乏在埃塞俄比亚投资的经验，需要进一步了解埃塞俄比亚的投资和营商环境。中国投资者逐渐意识到，埃塞俄比亚政府的工业化战略重点是吸引劳动密集型制造业和出口导向型工业。但由于前期考虑不成熟和埃塞环境的变化，部分中国企业在埃塞面临着外汇短缺等困境。同时，埃塞俄比亚不成熟的法律法规、欠稳定的社会状况、以及文化上的差异给中国投资者和管理者带来了一些挑战。中埃双方的实际合作仍然是机遇与挑战并存，下文将对中埃工业园区的实际合作进行进一步考察。
三、埃塞工业园区的管理：以东方工业园为例
为了推动埃塞的经济发展、发挥制造业企业的集聚效应，埃塞俄比亚近期兴建了一批工业园区，其中既包括埃塞俄比亚本国政府出资建立的工业园区如阿达玛工业园，这类园区由埃塞俄比亚工业园发展工业区发展委员会（IPDC）运营，另一类则由外商投资运营，比如著名的东方工业园（EasternIndustrialZone,EIZ）。
在我们的调研过程中，我们选取了东方工业园作为中国和埃塞两国在工业园和制造业方面的合作的研究案例，观察了工业园的园区概况并访谈了其管理层，了解了工业园的发展模式以及目前所面临的挑战。
东方工业园位于杜坎姆，距埃塞俄比亚首都亚的斯亚贝巴30公里，由中国投资公司江苏省永源县完全建成并管理，是埃塞俄比亚唯一的国家一级的海外经济贸易合作区。该工业园区有着得天独厚的区位条件：首先，该地距离埃塞俄比亚首都较近，且位于高速公路附近，交通便利，有利于企业处理行政问题、维持与当地企业的关系、拉近与当地市场的距离。在基础设施建设方面，当地也相对于埃塞其它地区更加完善，有电力和通信电缆通过，能够满足工业企业的基本能源与信息需求。目前，园区拥有80多家制造企业，其中大多数是中国企业，也有印度和英国企业入驻，为当地人创造了10,多个就业机会，总产值约为9亿。自从东方工业园成立以来，中国和埃塞政府就对工业园给予了充分的重视。年，中国李克强和埃塞俄比亚总理海尔马里亚姆?迪萨莱恩访问了EIZ，这被视为中埃经济合作的典范。东方工业园为入驻的企业提供了许多优惠与便利，也对当地社区产生了溢出效应，当然，它也面临着一些管理上的困难与挑战。
3.1东方工业园为内部企业及周边社区带来的福利
东方工业园为园区内的企业提供了一系列优惠与便利。第一，工业园内的企业可以享受5到10年的免税期，并可以保留30％的外汇储备。鉴于该国对资本流动有严格的规定，因此30％的配额是很重要的优惠措施。第二，东方工业园引入了银行、海关、税务等一系列服务部门，提供“一站式服务”。鉴于复杂且针对特定地区的，有时是不断变化的法规，税收和关税对国际企业而言总是一大麻烦。那些无法跟上变化调整纳税的企业就会面临高额且极其严苛的罚款，甚至有一些小企业因此破产。为了最大程度地降低交易成本，埃塞俄比亚海关在EIZ开设了分支机构。该办公室可以协助处理有关关税和出口的日常程序，因此EIZ的商人不再需要去亚的斯亚贝巴或港口来获得法律许可。
第三，东方工业园相对封闭的园区环境保障了内部企业的安全。EIZ周围的安全状况引起了中国企业的担忧，因为有人在携带现金前往亚的斯亚贝巴的途中被抢劫。因此，两家当地银行入驻了东方工业园，这意味着中国员工无需再将大量的货币携带到附近的城市，也就不再面临潜在的危险。第四，东方工业园将为内部企业建设一个用于服务培训的中心，园区内的企业都可以使用这个中心来培训员工。第五，东方工业园为园区企业的运输提供了便利。作为内陆城市，亚的斯亚贝巴及其附近地区可能不是出口商的理想之地。更好的基础设施是蓬勃发展的产业的前提。EIZ与埃塞俄比亚的船运公司达成了一些协议。海外商品可以直接在EIZ和港口之间运送。陆路运输主要依靠公路。尽管亚的斯亚贝巴-吉布提铁路已经建成，但从EIZ到铁路的路仍然很困难。此外，由于公路的收入仅属于埃塞俄比亚政府，而中国修建的亚吉铁路所带来的收益由两国共享，因此地方政府更倾向于让当地企业选择公路运输而不是铁路。
东方工业园也对当地社会起到了一系列带动作用。首先，工业园内企业集聚，为当地人创造了大量的就业机会，企业从附近村庄招募了很多人，极大地解决了失业问题。其次，园区的运营为周边社区创造了更多的需求，带动了食物、衣物、生活用品等消费。此外，东方工业园也向杜卡姆镇缴纳税收，增加了当地政府的收入。除此之外，园区还在规划培训机构的建设，希望能为工人提供一个接受培训的场所，园区内的一些企业也在帮助当医院，改善了当地的公共服务与基础设施。
3.2东方工业园管理中的挑战与应对
与埃塞俄比亚国有的工业园区不同，EIZ不隶属于埃塞俄比亚的工业园区发展合作组织（IPDC）。东方工业园的管理完全由中国员工负责。这赋予了工业园区更大的自治权以及相对于地方政府的独立性，从而使管理更加直接。但是，沉浸在当地社会和文化中的中国管理团队必须面对一些固有的差异所带来的不可避免的不便。
首先，埃塞俄比亚的治安问题为园区的管理带来了挑战。东方工业园周围时常发生针对中国企业的团伙抢劫行为，甚至也存在园区内的员工与外部人员合谋从工厂偷窃的行为。而且，由于当地警方的低效，一旦遭遇抢劫就很难追回钱财，而通过当地黑社会追财又要支付高额的报酬（追回款项的30%以上）。为了保障园区内部的安全问题，园区安装了监控设备以防止偷窃行为。同时，园区也引入银行业务，减少内部员工携带现金离开园区的次数，从而减小了风险。
此外，劳资关系与习惯差异也是园区管理的一大难题。比如，工资问题经常会引发劳资冲突。企业习惯按照每月上班的天数给员工发放工资，而有些工人无法理解工资的计算方式，经常会为每月工资不同而进行抗议。对中国员工和埃塞俄比亚员工的区别待遇也可能引起愤怒。一些员工罢工是因为中国员工可以享受清洁的饮用水，而他们却不能。一些细节，例如午餐的成分是否包含牛奶，也会引发罢工。最后，与习惯于中国公司打交道的中国劳工相比，当地人更加了解自己的劳工权利。违反劳动法的行为也将通过罢工来抗议。综上所述，中国管理团队必须面对与中国劳工有着迥异思维方式和文化的当地劳动者。园区为了更好地解决劳工问题，帮助企业与劳工之间的沟通，加强了和当地政府和劳工、执法部门的合作。同时，积极维护合法权益，比如当地法律规定罢工需要提前上报，在园区劳工非法罢工时，园区也可以通过法律途径实现自身诉求。
最近，土地征用问题一直困扰着EIZ。在园区初创之前，投资方与当地政府达成的协议规定园区占地约5平方公里。然而，当地政府并未立即授予原计划中承诺的所有土地，而是首先为工业园区的建设提供了2.33平方公里的土地作为一期工程用地。现在，第一阶段的土地已经开发完毕，EIZ试图启动第二阶段。然而，在工业园向当地政府支付租金后，当地社区又要求园区为征地提供更多补偿。目前，园区正在积极与当地社区协商土地赔偿金以及安置房等方面的问题，希望能够尽快妥善解决相关争议，维系园区、政府与当地社会三者的和谐关系。
综上所述，我们可以看到，东方工业园区发展虽快，却也不是一帆风顺。尽管中方企业并不缺乏资本，当地也有着一定的劳动力、政策和区位优势，但是资本如何与当地要素结合，发挥1+1＞2的作用，仍然是一个需要不断探索、试错才能回答的问题。中国投资者需要充分考虑到当地社会文化的独特性，不能盲目凭借国内发展的经验来指导对非洲的投资，既要对潜在的风险以及不完善的设施有一定的心理预期，做好充足的思想、组织和物质上的准备；同时也要因地制宜、入乡随俗，遵守当地的传统与法律，维护合法权益的同时处理好与政府以及周边社区的关系。总之，每一种新模式的诞生与发展都是挑战、风险与机遇并存的，理性的政府和投资者应充分合作、冷静评估、抓住机遇、迎接挑战。
四、埃塞中资企业的生存现状与机遇挑战
调研期间，我们走访了东方工业园和阿达玛工业园内的多家中资企业，通过实地调研与对话访谈，了解埃塞中资企业的生存现状和机遇挑战。通过考察，我们发现虽然中资企业在当地取得了相当的成就、带动了周边地区的发展，但是这些企业也面临着许多问题，包括外汇短缺、劳资关系、税收制度等等。这些中资企业可以分为两种类型——内销型企业与出口型企业。内销型企业主要利用埃塞俄比亚丰富的人力资源生产产品，并在埃塞国内市场进行本土销售。出口型企业同样利用埃塞丰富的劳动力进行产品加工，并受惠于欧美对埃塞俄比亚的免税政策经营对外出口。由于内销型企业和出口型企业得到的机遇和面临的挑战不甚相同，下文将分类对其生存状况进行分析。
4.1内销型企业的机遇和挑战
内销型企业主要通过当地市场的巨大需求和相对低廉的劳动力成本来盈利。这些企业集中在制造业、医药业和纺织业，不仅获得了较大的收益，有些甚至进一步扩大了生产规模。我们可以以东方工业园的某机车制造企业为例。该企业于年初进入埃塞，至今已经建成了一座可以年产1万辆摩托车、3辆汽车的大型工厂。不仅如此，力帆还拥有着先进的设备和52名本土的资深工人，是东方工业园中制造业的典范。也因此该企业的负责人认为他们未来的发展前景广阔。另一个例子是某制药企业。作为经济特区最大的企业之一，该制药企业已经完成了工厂的三期建设。埃塞俄比亚的医药市场中有80%的药品依赖进口，因而它有着长足潜力与极大的发展空间。
然而，在优越的生产能力和旺盛的本土需求下，大多数内销型企业依然难以保证它们的满载生产。一些制造型企业甚至会出现长达半年的休产期。这一困境主要是源于当地对于外汇，特别是美元的缺乏。从进出口与汇率的关系而言，这种短缺并不是一个特殊情形，而是埃塞俄比亚产业结构不对称的结果。相当薄弱的埃塞本土工业未能提供足够的出口产品，而现代化建设与外来投资又大量需要进口产品，从而就会出现巨大的贸易逆差。政府在这种不健康的经济结构下除了寻求流动性贷款外，无法采取任何措施解决外汇短缺。
突出的问题是，这种短缺在近年来越来越严重。在年之前，美元短缺可通过提前三个月向银行申请所需金额来解决。但如今已需要提前6个月以上，这就造成了中国企业资金链的紧张。除此之外，美元短缺的影响还体现在如下两个方面：一方面，由于当地无法生产所需的零部件，中国在埃塞俄比亚的制造企业只能通过美元来进口所需原料，美元的短缺就会使得生产停滞；另一方面，即使通过内销获得了收益，这些企业也无法以美元或人民币的形式变现。在资金短缺压力的影响下，一些企业的实际产量只达到其满载生产能力的5%。此外，由于无法兑换外汇，这些企业选择用赚来的资金继续投资建厂，从而面临更进一步的产能过剩。
4.2外销型企业的机遇和挑战
对于园区内的出口型企业而言，主要的机遇与困境又有所不同。内销型企业面临的外汇短缺到了出口型企业这边就并不是一个大问题。通过与欧洲和北美市场的贸易，出口型企业可以轻松获得足量美元。此外，由于这些公司大多专注于原材料可以在当地获得的制衣业，它们不需要用大量的外汇来进口所需材料。这些以出口导向型企业进驻埃塞俄比亚的主要目的是为了产业转移。欧洲国家对于埃塞的免税区政策以及比中国和东南亚更便宜的劳动力成本是中国企业在此发展的关键。我们可以拿东方工业园内的某服装出口企业为例，作为最早在东方工业园入驻的企业，它经历了8年的艰苦奋斗。如今，它已经有多达2名当地员工，配备有完善的培训体系，甚至还建有自己的埃塞食堂，可以制作地道的当地餐饮（英吉拉）。该企业目前正在考虑扩展自己在东方工业园的成功经验，在埃塞首都亚的斯亚贝巴建设新的工业园区。除此之外，它还
